麻幽嚕

※純妄想，與真人無關
※腐向，能接受再往下

 

まふまふ一開始還有些怯懦，歌聲有些走調，不過沒多久就忘記顧忌，沉浸在音樂裡無我地大聲唱了起來。

這 首曲子是柔和的曲風，雖然不難，まふまふ還是等そらる練習幾次後，看他彈得比較順了，才開始和入自己的歌聲。但畢竟第一天彈這首曲子，そらる的 錯誤還是算 不上少，但憑著天資異凜，也已經頗有幾分模樣。結果まふまふ一開始唱歌，そらる聽得心頭一震，看樂譜的眼睛居然直接漏了一大行，笑得まふまふ連天花板地板 誰上誰下都不知道。

重新開始彈奏，そらる總算鎮定不少，但還是有些後悔自己彈琴，因為專心的時候無法全神貫注去聽まふまふ的聲音。

まふまふ的歌聲的確很高，這首歌的音域應該算是女高音了，他居然毫無懸念唱得輕輕鬆鬆。輕柔的地方彷彿催眠曲，激烈的部分又飽滿有力；更重要的是這個成年男人的歌聲，居然像少年一般，雖不同於男子，卻又能聽出來這不是女人的聲音。

そらる覺得，聽到太好了。聽到まふまふ唱歌，實在太好了。他更想拿拳頭去會會那個「朋友」了。

音樂進行到一半，まふまふ突然想到什麼，沒有停下歌聲，卻往後面的樂器室奔去。そらる有些疑惑，但沒有停下演奏，沒多久まふまふ的身影連同尚未調整完好的吉他音蹦出了樂器室。

まふまふ很快調整好跟上目前的節奏，三種聲音七零八落地交纏在一起——七零八落的部分並不包括吉他和まふまふ的歌聲。

有些狼狽地彈完了一曲，そらる覺得身心都很疲累。抬頭看見まふまふ正笑著看他。

是從眼裡真實地流露出的笑容。而且很燦爛。

そらる第一次看見まふまふ這樣的表情，突然有種想把他摟進懷裡的衝動。他憑著剛才說漏嘴建立起的警覺心強行忍住了，同時暗暗叫著不好，內心警報衝破腦門地響。

「換你唱了，そらるくん。」

そらる看著一臉期待的まふまふ，然後站起身讓位子給他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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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らる真的不知道身為音樂老師的まふまふ為什麼能把一首柔和的曲子彈得越來越快。

他覺得現在拿一首小調給他，まふまふ也能把它彈成大調。雖然要做到的確不難。

そらる努力配合越來越激昂的節拍唱著，可是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他越配合著跟上，まふまふ就彈得越快。

好不容易結束了，そらる一臉黑地瞪著咯咯笑的まふまふ。今天怎麼就他被耍得南不著北——不過人家是專業的，算了吧……而且他也聽到了まふまふ的歌聲，結算下來不吃虧。

但總有一天還是要賺他一把回來。

「そらるくん的聲音果然很好聽！」

「……是嗎。」

那天的そらる完全是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當晚，そらる做了個夢。

他夢見まふまふ紅著臉，微弱的聲音有些顫抖，對著他不知道說了什麼。接著そらる一把拉過まふまふ，壓著他軟白的腦袋往那鑲在白皙肌膚上的粉紅色雙唇一口親了上去。

然後そらる驚醒了。

非常驚恐地，驚醒了。

那一晚他再也沒能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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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らる覺得自己神智不清，此時幾個同班同學來問他去不去聯誼，他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そらる的人生哲學是三樣東西：音樂，遊戲，和巨乳。他至今信奉這三樣東西不曾質疑。

但他昨天晚上那個夢徹底把他嚇懵了。儘管まふまふ聲音再合他口味，那也只是聲音，其他一蓋另外計算。

這場聯誼他心不在焉，主持團康遊戲的隔壁校女生一臉濃妝，其他人的笑臉也很做作，找到機會就竊竊私語哪個男生帥哪個男生蠢。雖然這邊的男生也一個比一個裝逼，心裡默默評價哪個妹子正哪個妹子有ABCDE。

そらる想到まふまふ不用化妝就比女孩子漂亮的臉，還有那天終於放開懷的笑聲，頓時覺得這場聯誼實在枯燥無趣。

一旁的友人看他完全不投入，才想問他怎麼了，そらる口袋裡的手機就響起了郵件通知聲。

そらる想著正好趁機會假裝有事離開，打開手機屏幕，赫然看見寄件人竟是まふまふ。そらる快速掃了一下，大意是まふまふ忘了帶錢包出門，到了超市挑完東西要結帳才發現，外面還下起了滂沱大雨，而家鑰匙在錢包裡面。看來まふまふ是給自己學生發了緊急求救訊息。

まふまふ不擅長和人打交道，沒有一個老師和他交情好得讓他敢拜託人家救他，至於比較熟悉的學生就只有そらる。本來まふまふ基於教師的顏面寧願冒雨跑回家，但他想到そらる說過這超市離他家很近，對自己一個妥協就發了訊息。

そらる按熄手機屏幕，說了聲有急事得走，友人開玩笑地問他難道是女朋友。

そらる回頭，想了幾秒之後，一臉戲謔地留下一句。

「是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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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可以換そらる好好笑一笑まふまふ了，名正言順的。

まふまふ在知道そらる根本不在家，而是從更遠的地方臨時買了把傘就趕過來的時候，一張臉彷彿末日一般垮了下來，頻頻道歉，然後說等等請他吃晚飯。

其實そらる並不在意，因為他原本就想走了，而且他沒帶傘所以也非買不可。但他還是慈悲地接受了導師的道歉，並大方地同意了晚餐的邀請。

結果所謂的晚餐，是囤積在まふまふ家裡的冷凍食品。是的，蒞臨超市的まふまふ也是為了補貨而來。そらる默默地坐在まふまふ家的榻榻米上，緩緩動手夾起微波過的義大利麵。

茶几對面的まふまふ咬著麵條，義正嚴詞地說我都吃這個了你怎麼能吃比我好。

そらる嚥了一口，開始覺得這才是まふまふ的真面目，平常那個彬彬有禮拘謹守規的導師都不過是他作為導師時披的外衣。

「そらるくん……這件事要保密哦？」

そらる看向歪著頭臉有些紅的まふまふ，發現他的一切無防備了起來。

在這天之後，兩人的關係變得與從前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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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まふまふ，會在そらる面前變得活潑起來。

有其他人在的地方，まふまふ還是那個成熟有禮的教師，但在只有他和そらる的時候，他就好像全身放鬆了一樣，給人的感覺年輕了好幾歲，そらる甚至偶爾會覺得他像個小孩。

他並不討厭這樣的まふまふ，不如說，這樣對他敞開心胸的まふまふ讓他相處起來更舒服。

そらる知道，現在的自己不像最初只喜歡まふまふ的聲音了。他想看見まふまふ毫無防備地變換表情，想聽まふまふ拉著他講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想在まふまふ身邊和他在一起。

他給自己的解釋是，待在まふまふ身旁，很舒服。儘管有時有點吵。

まふまふ有時會在他面前大講特講，一般都是廢話居多。但有時まふまふ會欲言又止。そらる感覺他每一次想說又說不出口的，應該都是同一件事情，而他雖然在意，但都沒有追問。

まふまふ會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的，一定不會是能輕易表達的事情。

沒有過多久，秋天來了。暑假過後的そらる更緊迫在入學考試上，まふまふ工作之餘也忙著幫他補習音樂系的招考，所有志願是進學的高三學生都被壓得團團轉，導師們也跟著緊張起來。

準備考試的這段時間，そらる和まふまふ沒什麼閒暇顧一堆有的沒的，不過兩人的互動更加密切了。首先感到不對勁的是班上同學。已經預訂好就職公司沒有壓力的那種。

「喂……そらる。」

「幹麻？」

「我說你，跟老師也太好了吧？之前去找他想增進感情的人，無論男女都被他的彬彬有禮打回來了耶。」

「……誰想去跟他增進感情？」

「等等你幹麻突然變可怕了？就那些換了新班導就燃起來的好奇寶寶啊，女生是很多對他有興趣啦，不過更多的是想問他怎麼保養頭髮跟皮膚的，男生……男生我就不知道了。」

聽到最後そらる的心情完全沒有變好。

「我說そらる啊，」同學語重心長地兩手握住他的肩膀，「我知道まふまふ老師很漂亮，真的比普通女生都漂亮，聲音也很可愛，可是啊……他是男人啊，身高和我們差不多、底下帶著東西的的男人啊……」

「滾。」そらる忍耐崩盤，用黑氣十足的一個字把原本還帶幾分玩笑的同學嚇跑。

那個傻逼跑了以後，そらる支手撐在桌上，心情複雜。

-

在臨近考試之際，そらる幾乎沒有休息時間。除了音樂，他還有一般科目要應試，兩邊鬧騰。幸好有まふまふ幫忙，要不然そらる真的近乎升天。

不過他喜歡音樂，倒也心甘情願，而且也是真心想考進去。他報考的是まふまふ畢業的學校，難度有些高，但是まふまふ很有信心地說他可以考上，比說自己的事還肯定。

考前兩周，まふまふ怕そらる壯志未酬身先死，一個晚上把他叫出來一起吃接近消夜的晚餐。

そらる原本以為又要吃他的儲備糧食，然而這次まふまふ神秘兮兮地拉著他，到了一家看起來不便宜的日式料理店。

「……老師？」

「什麼表情啊！就算是我，在學生極度需要體力的時候，還是會大方犒賞一下的！」まふまふ嘻嘻笑了兩聲，直直望進そらる眼裡。「辛苦了。再兩個禮拜，加油……そらるくん。」

そらる聽著，覺得心裡癢癢的。

「……嗯。」

點了餐，まふまふ開始大吃特吃，そらる不疾不徐，但很明顯分了心。

「腫摩惹收拉如困，債想什摸？」

「……まふまふ老師，請你吃完再說話。」

まふまふ吞下食物就忘了剛才的問題，一臉得意地讓そらる盡量點，そらる大概猜到了他剛領薪水。

まふまふ對他確實比較特別。他和別的學生交流，都是端端正正的導師模樣，想和他打關係都被巧妙地繞過去，儘管笑著卻讓人覺得難以親近。

就像是……刻意不與人深交一樣。

為什麼這樣的まふまふ，唯獨對他這麼不一樣？

「そらるくん？」滿足地出了料理店，兩人慢慢地走回家，まふまふ轉頭看了看今天特別寡言的そらる。

別說そらる不是話嘮，只是まふまふ在他身邊相對更吵。

「そらる、くん？」

「……まふまふ。」

「咦？」

そらる突然停下腳步，まふまふ嚇了一跳。他感受到今天的そらる有些反常，還……還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まふまふ，我想我大概不想把你當成老師看待。」

微微閃著紅光的瞳孔一下子收縮。

「如果我順利考上了，從這裡畢業，成為大學生……」そらる視線對向前方空空的道路，慢慢轉過頭看著身旁的まふまふ。

「我還能用什麼身分來找你？」

まふまふ的表情變得驚慌。他眨了眨濕潤的眼睛，面色不太好看，似乎快要哭出來。

「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そらる覺得他畢生的勇氣都用在此時此刻了。

他想也沒想過自己第一個告白的對象會是個男人，還比自己年長，還是導師。

然而まふまふ搖了搖頭。

從緩緩的、顫抖的，到拚了命似的、撒出淚水的用力搖頭。

そらる感到意外地僵住了。

「我不能……我、そらるくん、」まふまふ哭得連氣息都斷斷續續，話也講不好，最後只隨便抹了兩把眼淚，留下一句話。

「考試加油……」

之後在考試之前，そらる和まふまふ沒有再說一句話。

--TBC

一天連二更，會不會三更我不知道